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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5月21日

云南七子饼普洱茶的传说

普洱茶是历史名茶,他诞生于世界茶乡思茅这块得天独厚的沃土之中,又经过了上千年的发展演变。普洱茶的得来是一个美丽的错误,是一种历史机缘,又是一种必然中的偶然。在广大普洱茶区,关于普洱茶还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民间传说
在巍巍无量山间,滔滔澜沧江畔,有一个美丽的古城普洱,这里山青水秀,云雾缭绕,物产丰饶,人民安居乐业,尤其是这个地方出产的茶叶更是以品质优良而闻名遐迩,是茶马古道的发源地,每年都有许多茶商赶着马帮来这里买茶。清朝乾隆年间,普洱城内有一大茶庄,庄主姓濮,祖传几代都以制茶售茶为业,由于濮氏茶庄各色茶品均选用上等原料加工而成,品质优良稳定,加之诚实守信、善于经营,到老濮庄主这代生意已做得很大,特别是以本地鲜毛茶加工生产的团茶、沱茶远销西藏、缅甸等地,成为藏族茶商经常光顾的茶庄,而且连续几次被指定为朝廷贡品。
这一年,又到了岁贡之时,濮氏茶庄的团茶又被普洱府选定为贡品。清朝时,制作贡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用料要采用春前最先发出的芽叶,采时非常讲究,要“五选八弃”,即选日子、选时辰、选茶山、选茶丛、选茶枝,弃无芽、弃叶大、弃叶小、弃芽瘦、弃芽曲、弃色淡、弃虫食、弃色紫,制作前要先祭茶祖,掌锅师傅要沐浴斋戒,炒青完毕,晒成干茶,又要蒸压成形、风干包装,总之每一道工序都十分繁杂神圣。制成饼茶后照惯例,是由老濮庄主和当地官员一起护送贡茶入京,但这年,老濮庄主病倒了,只好让少庄主与普洱府罗千总一起进京纳贡。当时濮少庄主大约二十三四岁,正如清明头遍雨后新发的茶芽,挺拔俊秀,英姿勃发,他与二十里外磨黑盐商的千金白小姐相好,白家也是盐商世家,白小姐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美人,正是郎才女貌,门当户对。两家火笼酒喝了,聘礼过了,再过几天就打算迎亲了,眼下正在筹办婚礼呢。但是时间紧迫,皇命难违,濮少庄主万般无奈,只好挥泪告别老父和白小姐上路,临行前他们千叮咛、万嘱咐,叫他送完贡茶就赶快回乡。
也是合该出事,由于濮少庄主心事重重,加上时间紧迫,自己又经验不足,这年的春雨又淅淅沥沥,时断时续,平常父亲晒得很干的毛茶,这一次没完全晒干,就急急忙忙压饼、装驮,为后来发生的事埋下了一个大祸根。盛易祥。
濮少庄主随同押解官罗千总一道赶着马帮,一路上昼行夜宿,风雨兼程赶往京城,当时从普洱到昆明的官马大道要走十七、八天,从昆明到北京足足要走三个多月,其间跋山涉水、日晒雨淋的艰苦都不说了,更要提防的是土匪、猛兽和疾病的袭击,好在一路上没遇上大的麻烦,只是正逢雨季,天气又炎热,大多数路程都在山间石板路上行走,骡马不能走得太快,经过一百多天的行程,从春天走到夏天,总算在限定的日期前赶到了京城。
濮少庄主一行在京城的悦来客栈住下之后,罗千总、押解官兵、马锅头和赶马汉子一伙人因是第一次到京城,不顾鞍马劳顿,兴冲冲地逛街喝酒去了,只有濮少庄主一人思念着家乡的老父及白小姐,没有心思去玩,留在客栈。他想,明天就要上殿贡茶了,贡了茶,咱就昼夜兼程赶回去,只是不知贡茶怎样了。想到这里,他跑到存放贡茶的客房把贡茶从马驮子上解下来,打开麻袋,小心地拎出竹箬茶包,解开竹绳,剥开一个竹箬包裹一看,糟了,茶饼变色了,原本绿中泛白的青茶饼变成褐色的了。他连忙打开第二驮,也变色了,再打开第三驮、第四驮······。结果,所有的茶饼都变色了。濮少庄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半天回不过神来。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,把贡品弄坏了,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,是要杀头的,说不定还要诛连九族。濮少庄主在地上坐了半天,慢慢站起来,恍恍惚惚像梦游一般回到自己房中,关上房门,躺倒在床上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他想到临行前卧病在床老父的谆谆教导,想到白小姐涕泪涟涟的娇容和依依不舍的惜别,想到府县官员郑重的叮嘱和全城父老沿街欢送的情景,想到沿途上的种种艰辛。普洱府那翠绿的茶山,繁忙的茶坊,络绎不绝的马帮,车水马龙的街道,一幕一幕在脑际闪现,这熟悉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,祖上几代苦心经营的茶庄也要毁在自己的手上了······
再说店中一小二听说客栈住进了一个从云南来贡茶的马帮,心里十分好奇,想这贡茶是什么东西,我倒要见识见识。就悄悄一人摸进客房,他看到濮少庄主解开的马驮子,拿过一饼茶,用小刀撬了一砣,掰了一小块放进碗里,冲上开水,一看汤色,红浓明亮,抬起一喝,哇,又香又甜,苦中回甘。心想:到底是皇帝老儿喝的东西,果然不同一般。就搬了个凳子坐在桌边跷着二郎腿慢慢品咂起来。
濮少庄主在床上思过来想过去,思绪万千,辗转反侧,泪水把枕头也打湿了,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最后心想:“罢了,罢了,有如明天殿前身首异处,不如今天就自我了断,免得丢人现眼”。回到自己住处,解下腰带栓在梁上,就往脖子上套去······
那边罗千总一伙酒足饭饱,哼着小调,买了些北京小吃带回来给少庄主品尝,一进客栈门,就大声叫嚷“少庄主,少庄主,快来尝尝京都小吃”,东寻西找,不见濮少庄主。小二听见罗千总的叫声,忙从房中跑出来说:“前晌还在,后来好像回客房去了”。罗千总提着东西向少庄主住处走去,“噔噔噔”刚上楼梯,就听见“哐”的一声响,忙推门进屋一看,发现公子已经吊在梁上,手脚还微微地动着。罗千总大惊,叫道“不好了,少庄主上吊了”,急忙抽出腰刀,砍断腰带,放下少庄主。小二等人听到叫声,忙从房中跑出来,只见少庄主两眼翻白,气息奄奄,几人又是喊又是叫,又是按又是揉,好在腰带没有系成活结,还没有勒断气,在几个人的努力下,经过半个时辰才把少庄主揉醒过来。
少庄主醒过来后就只知道流泪,什么也不说。罗千总觉得十分蹊跷,走进装茶的屋子,见一驮一驮的茶全部打开,细细一看,明白了少庄主自杀的原因,心想:完了完了,自己身负贡品押运的重任,贡茶出了问题我也难逃干系,还是先他一步走吧,也好有人收尸。想着想着,就拔出腰刀往脖子上抹去。店小二一看这阵势,忙跳过来一把抱住他说:“怪了,怪了,你们云南人千里迢迢来送贡茶,贡茶没有送上去,就上吊的上吊,抹脖子的抹脖子,何苦来哉”。罗千总边哭边说:“你不要拦着我,贡茶弄成这个样子,我们是犯了欺君之罪,早一天是死,晚一天是死,让我死了算了”。小二奇道:“你这贡茶好得很嘛,又香又甜,咋个会说要不得了呢?”罗千总说:“小二哥,你莫开我的玩笑了”。小二说:“真的是好茶,你咋个不信,自己瞧瞧”,罗千总这才半信半疑地接过小二端来的茶碗,一看汤色红浓明亮,喝上一口,甘醇爽滑,的确赛过自己平常喝的茶百倍。他一下子来了精神,心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?他拿着小二撬下的茶端详起来,百思不得其解,想了半天,心里打定主意:管他呢,大不了是死,明天将茶贡上再说。